第三十一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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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媽媽讓她好好看著爸爸……
“那攝魂怪怎麽辦？”布雷斯一邊朝公共休息室走一邊愁眉苦臉地道：“再怎麽喜歡崇拜吉爾伽美什，潘西也不會因此而覺得那種生物很可愛的……她要是為此歇斯底裏，我們……”
德拉科想了想，忽然有了主意：“布雷斯，你說我們把那些都收回來怎麽樣？”
布雷斯驚訝地道：“收回來？我們可沒有那麽多的魔力供他們吸收！”
德拉科胸有成竹地道：“幹嘛要我們供養那些攝魂怪？我們挑個時間，趁大家不註意的時候把所有的小球都扔出學校，反正學校外面現在正好有攝魂怪看守，等養靈球裏的魔力消失之後這些攝魂怪就會重新出現，也不至於顯得太奇怪。”
布雷斯想了想，也覺得這是個好主意：“那就這樣做好了。不過女生那邊還是需要潘西的幫忙，唉。”
兩人沈默著又走了一會兒，德拉科忽然開口道：“阿齊爾他……他的名字還真是名符其實。”
布雷斯深有同感：“沒錯，極其自我又擁有龐大的氣場……他就像他的名字一樣，是‘王’啊。”
德拉科頗為怨憤地道：“哼，以後就叫他陛下好了……反正他也整天本王本王的自稱，我們這也是替他增加點註意力。”
布雷斯：“……”雖然德拉科的話有點諷刺的嫌疑……不過他怎麽就覺得“陛下”的稱呼格外適合吉爾伽美什呢？！
＝＝＼＼＼
慢慢地品嘗完一杯紅酒，吉爾伽美什走向自己的臥室。巨大的金櫃悄無聲息地滑開，露出精美舒適的內室。兩位石雕侍女從墻角走向窗簾，將猩紅色的窗簾拉開，碧瑩瑩的湖水映入眼簾，粼粼的波光反射到室內。吉爾伽美什盯著落地窗外的湖水游魚出神，侍女們輕手輕腳地將他身上的巫師服裝一件件脫下，動作輕柔地為他換上了一身剪裁精美的室內服。
赤腳行走在冰冷的石板地上，吉爾伽美什慢吞吞地坐在了扶手椅上。空中打開了金色的漩渦，被五花大綁十分狼狽的冠冕君從中跌落出來。所幸靈魂沒有外部感知，被摔了一下也沒感覺到什麽。
由於摔下來的姿勢有點問題，冠冕君嘗試了好久都沒能從兩腿分開臀部朝天的狀態中解脫出來。雖然是魂魄，但青年時期的伏地魔身材相當誘人，此刻又是這麽一副奇妙的姿勢，頗為讓人浮想聯翩。
吉爾伽美什卻厭惡地踢了他一腳，不帶魔力的人類腳掌穿過了幽靈的身體，讓冠冕君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細小的鎖鏈自動游行起來，強制地將冠冕君換成了跪坐在地上擡頭仰望吉爾伽美什的姿勢。他的神情在看到吉爾伽美什之後立刻變得興奮起來，但興奮中又摻雜了幾分不合時宜的冷靜：“這裏是斯萊特林的學生宿舍嗎？”
吉爾伽美什沒有搭理他，他自己已經找到了答案。除了斯萊特林的學生宿舍，有哪個地方會從窗戶裏看到外面的湖水？
冠冕君勉強想使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盡量抑制住自己語氣中的興奮：“抱歉，我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原因……在見到您的時候，我的舉止不由自主地變得怪異了。不過，在我的印象中，您應該是個相當偉大的人物，我……能稱呼您為陛下嗎？”
吉爾伽美什哼笑一聲，似是讚賞似是諷刺地道：“不錯嘛，渣滓，還有些眼力。”
“那麽……請，請允許我向您介紹我自己……我是洛德·伏地魔，從四十年前開始被封存在拉文克勞的冠冕上。準確來說，我並不是完整的伏地魔，而是一個魂片……不久之前我吞噬了一塊靈魂，接著就變得不太正常了……”冠冕君絞盡腦汁地道。他不願意服從來自陌生靈魂的本能，但那種本能顯然是無法壓抑的。那麽，能不能借助眼前這個“似乎很厲害”的人來獲取一些幫助呢？
“你是在向本王尋求幫助嗎。”吉爾伽美什挑了挑眉。
“……是的。”為什麽這個住在斯萊特林宿舍的人不按照斯萊特林人說話的方式來啊！冠冕君表示自己很不習慣。
“可笑啊，伏地魔，本王為什麽要幫助自己的奴隸？”吉爾伽美什站起身來，走向浴室，隨手打開寶庫把身姿妖嬈面容嫵媚的沙姆哈特放了出來。
“沙姆哈特，這個奴隸交給你了。三天以內，本王要看到一個明白自己本分的合格佞臣。”
沙姆哈特咯咯一笑，俯身領命。在吉爾伽美什走進浴室之後，她轉過身弓腰摸了摸冠冕君身上的鎖鏈，胸前一片波濤洶湧，看得冠冕君禁不住直了眼睛。不過……為什麽他會感覺眼前這個嫵媚的女子很不好惹呢？
……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啊，黑魔王大人……
36
恩奇都心不在焉地回了格蘭芬多塔樓,說出口令之後進了公共休息室。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從來不缺少笑鬧的學生，喬治和弗雷德那一對雙胞胎活寶例行表演著他們的笑料。赫敏看到了恩奇都,熱情地揮手招呼他過來：“嗨，基恩！你剛才去哪兒了？聽克裏維說你下午甚至沒有上課。我給你留了一點晚餐。”
恩奇都心裏一暖，為這誠摯的關心而展開了燦爛的笑容：“因為一點事情耽誤了一下。之前見到了一個故人,因為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裏,所以就聊了聊,結果把飛行課給忘了。啊，是牛柳漢堡？多謝了，赫敏！”
“我們是朋友,這麽客氣幹什麽？”赫敏笑道。
羅恩忿忿不平地用羽毛筆戳了戳紙張,嘀咕道：“她對我們怎麽沒笑得那麽溫柔過？”
納威：“……”你有人家可愛懂事又熱愛學習嗎？
赫敏耳朵很尖，聞言不客氣地卷起手中的書敲了下他的頭，氣勢十足地吼道：“羅納德·韋斯萊！老老實實地寫你的作業！”然後又放低聲音微笑著看向恩奇都：“還喜歡嗎？”
“嗯。”恩奇都也很餓了，狼吞虎咽地吃完漢堡，又意猶未盡地舔了舔手指，“我很喜歡。”
赫敏眼裏冒出了星星，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喜歡就好。”
羅恩三五筆寫完了剩下的作業，扔下筆靠在沙發上道：“嘿，說起來，有誰知道那個逃犯布萊克的消息嗎？聽說他到霍格沃茨來了。”
納威默默轉過半個身子繼續寫自己的作業：我不認識這個幼稚的小子……
赫敏果然被吸引了註意力，想了想道：“就算他到霍格沃茨來也沒關系，外面有攝魂怪守著呢。不過，那個布萊克有點奇怪。海格告訴我他們是好朋友，哈利留下的相冊上也有他們的合照，不過當時是四個人。他們看起來關系很好，布萊克怎麽會背叛哈利的父母呢？”
羅恩裝作不在意地道：“也許是布萊克喜歡上了哈利的媽媽吧……啊，痛！”
赫敏怒氣沖沖地揮舞著手裏的書：“瞎說！你怎麽不說布萊克喜歡哈利的爸爸呢？！哼，這當中一定有什麽原因，我一定要搞清楚……”
羅恩怪叫道：“搞清楚？你以為你是傲羅嗎？”
赫敏瞪了他一眼：“你一定沒看過《福爾摩斯》。”
“……那是什麽？”這次開口的是恩奇都。
赫敏露出了笑容：“一個故事集，福爾摩斯是個大偵探，他能夠解開別人解不開的謎題。我非常喜歡他，他的智慧真是令人嘆服。”
恩奇都露出了極有求知欲的表情：“能借給我看看嗎？”
“好的。過一會兒我就上去拿。”
赫敏上樓拿書的時候，金妮走了過來，和羅恩納威打了聲招呼，又將臉轉向恩奇都。她的五官非常明顯地昭示了她是一個韋斯萊，卻顯得非常有魅力，雖然年紀很小，但可以預見之後一定是個漂亮姑娘。“你好，波特。今天下午你沒有來上課。”
恩奇都有些郁悶地道：“怎麽你們好像都註意到了這件事情？”
金妮笑了，道：“一起上課的學生又不多，突然少了一個，大家當然會註意到你。不過科林就慘啦，沒有你的幫助，他差點一頭撞進了禁林。要不是他不停地在裏面喊‘波特’，海格也不一定能找得到他。”
科林長得又瘦又小，還有一頭灰色的頭發，在陰暗的禁林裏的確很不起眼。恩奇都更加郁悶了：“我和他並不是很熟啊……”
“可是只有你總是幫助他啊。”金妮聳了聳肩，道：“聽說他還在禁林裏見到了一匹巨大的黑狗，不過我覺得他一定是看錯了，禁林裏會有狼還差不多……對了，你今天上午的魔咒課做筆記了沒有？我有一個咒語還不太懂。”
羅恩酸酸地道：“哼，除非是面對哈利，她總是那麽開朗又自然。”
納威：“……”我都背著你寫作業了你還跟我說話幹嘛？
金妮鄙視地看了他一眼，諷刺道：“我還以為你有了新朋友就忘記哈利了呢。哼。我才不相信你說的那個滑稽的理由，哈利一定還活著。”
羅恩沈默了。納威察覺到小姑娘的眼神已經溜到了自己的背上，差點哭出來：忽然變成救世主也不是我想要的結果啊餵！哈利你還是快回來吧嗚嗚……
熄燈之後，恩奇都爬到自己的床上，將四面的帳子拉好，坐在床上靜靜出神。也許是因為從誕生就和野獸們混在一起，他的直覺極其驚人。而在見到死神的時候，直覺就告訴他，死神來到霍格沃茨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和他說那些話，或者說，“並不只是”。
梳理一下已得的信息，恩奇都默默計算著，能讓死神借助別人的軀體來到人間行走的事一定不是什麽小事。想一想最近霍格沃茨發生的事，似乎並沒有什麽大事……不，有一件事大概算得上，傳說中的校長鄧布利多他一直沒有見到，而且現在距離開學已經整整半個月了！
由於麥格教授非常果斷地將羅恩和納威做了一部分的記憶修改，龐弗雷夫人也很幹脆地被一忘皆空了，鄧布利多昏迷的消息除了斯內普和麥格自己，也就只有吉爾伽美什才知道了，學生們根本不知道有這件事情，恩奇都當然也無從得知。但是，霍格沃茨近期發生的事情裏，似乎也只有這一點有疑團了。會和死神扯上關系……難道說鄧布利多的靈魂和肉體分離了？
大千世界由無數個平行空間組成，這些空間交織在一起，每一個都和另一個有著聯系。讓它們被稱為“大千世界”的原因就是，每一個空間都有自己獨屬的重要人物，如果不是那些人物改變了空間的命運軌道，那些空間也就無法獨立。讓死神如此作為，那個鄧布利多一定也是一個類似於支柱的人物。
稍微理清了事情的緣由，恩奇都安下心來，準備入睡。和吉爾伽美什相見什麽的……等到合適的時機再說吧。
就在他睡意朦朧的時候，他聽到什麽東西在宿舍中快速奔跑著，緊接著旁邊傳來了一聲慘叫：“啊啊啊啊！！！”
恩奇都驚醒過來，迅速抽出魔杖回想著自己所知的戰鬥可用的咒語，一手謹慎地掀開了床帳。一個困倦的聲音問道：“怎麽了？”
吉爾伽美什聽到了宿舍門被關上的輕微響動，然後有人點起了燈。鄰床的科林·克裏維驚恐地坐了起來，哆哆嗦嗦地道：“布，布萊克……那個小，小天狼星！刀子！”
“什麽？”
“啊啊啊！！”科林抱著頭驚恐地大叫著：“就在這裏！拿著刀子！要殺掉我！”
“你一定是在做夢吧。”一個男孩道。他看起來非常困。
“不，不是。”恩奇都下了床，走向科林的床：“看他的床帳子……被刀劃破了。”
一陣靜謐。
幾個男孩快速套上了巫師袍跑下了樓，他們身後的門一扇扇打開了，許多睡意朦朧的聲音在向他們發問：“剛才是誰在大叫？”
“哎呀，發生了什麽？”珀西走了出來，揉著眼睛問道。
“科林……他看到了小天狼星。”恩奇都簡略地回答。
珀西皺著眉頭露出一副嚴肅的樣子：“胡說，小天狼星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麥格教授走了進來，神情十分嚴肅：“發生了什麽？”
珀西說道：“是克裏維，他做了個噩夢……”
科林大叫道：“不是噩夢！教授，我醒過來小天狼星布萊克站在我面前，拿著一把刀！”
麥格教授捂住了額頭：“不，梅林……他居然真的進來了！”
“發生了……發生了什麽？”赫敏擠了過來，小聲問道。
麥格教授神情嚴肅：“都下床，跟我來……我們去禮堂。”
恩奇都幾個學生因為是最先下樓的，所以也是第一批通過肖像洞口的。出去之後，恩奇都回頭看了眼，驚訝地發現那副胖婦人的畫像被人用刀子劃了個粉碎。他們在走廊上等了一會兒，一個穿著紫色的星星月亮睡衣的老頭子從校長辦公室裏走了出來，身後跟著麥格教授：“米勒娃，到底是怎麽回事？”
麥格愧疚地說道：“這個時候打擾您有些不應該，但是除了您……阿不思，小天狼星到學校裏來了。他想進塔樓，胖婦人認出了他，攔著他，他就把胖婦人的畫像劃碎了……”
鄧布利多推了推眼鏡，皺著眉頭似乎在回想著什麽。半晌，他以一種奇怪的興奮又僵硬的語調開口道：“麥格教授，請馬上到費爾奇那裏去，告訴他在城堡裏每幅畫上尋找那位胖夫人。嗯……皮皮鬼在哪裏？”
麥格教授疲憊地道：“它惹怒了西弗勒斯，被他關在一個教室裏了……”
鄧布利多臉上露出一個奇怪的神色，道：“那麽，所有的學生都到禮堂去吧。讓其它三個學院的學生也過去，誰知道布萊克會藏在哪裏呢？”
十分鐘以後，所有的學生都到了禮堂，這些學生都是一副摸不清頭腦的樣子。吉爾伽美什也在其中。
即使是再偉大的人類，也無法抵擋睡眠的魔力。當初吉爾伽美什追尋永生秘訣的時候，曾經嘗試過抵擋睡眠，卻在睡眠的誘惑下沈睡了六天七夜。成為英靈之後，由於已經變成了不滅的存在，睡眠對他來說就可有可無了，只要有魔力的供給，他就可以一直精神奕奕。但是如今人類的身體讓他必須保持充足的睡眠，否則身體之後的發育會因此受到妨礙。堂堂的英雄王，怎麽可能一直保持著十五六歲的少年模樣？
在王上酣眠的時候將他叫醒，後果是極其嚴重的。但是看到斯內普臉上的興奮與憤怒，吉爾伽美什又被勾起了興趣：“發生了什麽事？”
“一個敵人。”斯內普簡略地道，臉上又出現了仇恨的神情，“陛下，請您去禮堂和所有的學生呆在一起……”
所有的學生？那麽恩奇都也在裏面了？吉爾伽美什睡意消失了，迅速地在英靈狀態和人類狀態中轉化，轉瞬便衣冠楚楚：“走吧。”
鄧布利多做了一次簡要的講話，大意是他會和教授們一起搜查城堡。幾個院長給禮堂做好了足夠的防護，鄧布利多讓弗利維給學生們提供了足夠的睡袋，然後便帶著他們離開了禮堂。
弗利維教授的品味相當值得肯定，深藍色的天鵝絨睡袋像夜空一樣閃爍著星光。門一關上，禮堂裏就想起了興奮的說話聲。沒有教授的存在，四個學院的學生就混在了一起，各自和熟悉的人說著話。
“大家都進睡袋！”珀西大聲叫道，“快，誰也別說話了！十分鐘以後熄燈！”
科林緊緊地抓住恩奇都的手臂，赫敏拉著納威走了過來，後面跟著羅恩：“我們去角落裏睡吧。”
恩奇都同意了這個建議，五個人拖著睡袋朝角落走去。
“你們說布萊克還在城堡裏嗎？”赫敏悄聲問道。
“鄧布利多顯然是這麽想的。”羅恩說。
除了把自己封進睡袋裏的科林和閉著眼睛裝睡的納威，三個人都鉆進睡袋支著胳膊說話。赫敏說道：“真奇怪，如果他是因為哈利而逃獄的話，不是太奇怪了嗎？哈利已經不在霍格沃茨了，他幹嘛要到這裏來？難道這裏還有他的仇人嗎？”
羅恩按了按口袋裏不安分的斑斑，道：“我猜他是日子過糊塗了，因為他一直在逃亡。”
旁邊的學生都在小聲猜測著布萊克是怎麽進來的，赫敏毫不客氣地批判了各種方法：“絕不可能。霍格沃茨的城堡可不僅僅有墻壁的防護，裏面被施了各種魔法，以防外人偷偷地進來。而且外面還有攝魂怪呢。”
“現在熄燈！”珀西大叫，“我要每一個人都進睡袋，還要停止說話！”
赫敏和羅恩躺了下來，恩奇都趴在枕頭上怔怔出神。級長們和閃著亮光的幽靈輕聲談話，恩奇都低垂下眼睛，忽然看到自己眼前出現了一雙腳——熟悉的，穿著金色戰靴的腳。
沈寂已久的心砰砰跳動起來，有什麽東西籠罩住了自己的前半部□子。恩奇都迫不及待地擡起頭，看到一身鎧甲的吉爾伽美什蹲下了身子，猩紅的瞳孔盯住自己。
“……吉爾……”
五千年的孤獨寂寥，積累在心裏的無數思念……然而最終看到你的時候，嘴唇笨拙如千斤，舌上壓著大石，眼淚卻輕易地脫眶而出……所有的愛與情懷，奔出喉嚨變換成你的名字。萬望君耳聞之際，也能如我此刻，心跳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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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本章裏有關原著的文字改自《哈利波特與阿茲卡班的逃犯》。註意，是“改”，沒有照抄，事實上和原著一樣的文字非常少……好吧，說這句的原因是我不想被認為是騙字數……不加框的原因是是在太瑣碎了影響閱讀……
另外此前看了看章節排版，發現的確顯得很密……但是晉江居然給我提示說正文不能使用代碼，於是＝＝
上傳了n次都木有成功，晉江你這是為哪般
一星期後就要回學校了啊啊啊想想就暴躁啊……
37
雖然吉爾伽美什決定再給恩奇都一段時間讓他想想清楚,但是……王者的寬容是一碼事，王者的私心又是一碼事。就算已經下了決定,吉爾伽美什還是希望恩奇都能夠盡快回到他的身邊。新的軀體裏年輕的心臟總在沈穩地跳動，此刻卻稍微加快了節拍。
不過稍稍一猶豫，吉爾伽美什就理所當然地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決定——恩奇都現在的身體應該是霍格沃茨的新生,那麽他知道自己的存在起碼也有半個月了。半個月都沒能下定決心來找本王……那麽就算再給你三天時間也是沒用的！哼,果然是女人一樣的優柔寡斷,還是讓本王去找你好了！
但是，雖然覺得自己是理所當然大義凜然的那一方，一想到即將要見到要相認而且之後還會如從前那般親密相處的恩奇都……吉爾伽美什還是罕見地感到了忐忑。猶豫了一會兒,吉爾伽美什切換成了熟悉的英靈狀態,然後朝恩奇都的方向走去。
半個月以來，雖然能清晰地感知到恩奇都在這所學校裏，但吉爾伽美什並沒有真正看到過恩奇都現在的樣子。不過，恩奇都的氣息總是特別的，所以哪怕是在屍山血海裏，吉爾伽美什也有自信以最快的速度把恩奇都拖出來……現在這個小小的城堡算得上什麽？
腳步最終停在了一個睡袋前。
在過去的五千年裏，吉爾伽美什曾無數次設想過他和恩奇都重見的場景……或許是在人群中，他忽然發現了他的轉世，兩人相逢一笑，理所當然地回歸過去的友誼；或許是在深淵裏，地獄的入口處，他在裂縫上俯視下面，恩奇都恰好擡起頭來與他對視；或許是在某一天，他醒過來發現這一切不過都是噩夢，時間還停留在五千年前，恩奇都酣眠在他枕邊的時候……
越是設想，就越是焦躁。當他終於站在恩奇都眼前的時候，吉爾伽美什發現，他根本無法做到之前想象的那樣平靜……
恩奇都差點驚叫出聲，吉爾伽美什忽然抓住他的胳膊，動作野蠻粗暴地把他從睡袋裏拖了出來，然後居然在挑剔地打量了他一眼之後，非常幹脆地來了個橫抱！雖說五千年前他受傷力竭的時候兩人也曾經有過這種動作，但是現在……好吧，只要吉爾伽美什願意做的事，他都沒什麽意見……
給自己施了個“無聲無息”之後，吉爾伽美什邁著長腿跨過一個個的睡袋朝外走去。恩奇都回過神來，在他耳邊小聲問道：“吉……吉爾，放我下來行不行？”
吉爾伽美什輕哼一聲，恩奇都下意識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抱怨道：“這樣很不舒服……呃！”
萬象之王絲毫沒有感覺到什麽不對，他覺得恩奇都和他相認之後恢覆五千年前的相處模式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然難道要他和恩奇都像兩個陌生人一樣重新認識一遍嗎？不過，恩奇都也換了一具新的身體。吉爾伽美什瞬間切換回人類的形態，手指移到恩奇都的臀部捏了捏，開口道：“哼，看來地獄的膳食也不怎麽樣，你瘦了很多嘛。”
恩奇都臉色漲紅，他現在還屬於兒童啊兒童！十二歲以下的兒童！就算死神還給他從前的力量，受於年齡的限制，他也沒辦法一下子變回自己原本纖瘦結實的身體啊！而且，吉爾伽美什你在摸哪裏啊魂淡！！
感覺到恩奇都憤怒的眼神，吉爾伽美什若無其事地收回手：“嘛，只是看看你有什麽變化而已。”
……這理由也太牽強了吧！不過，吉爾伽美什是那種無論做什麽都不會為自己找理由的人，所以聽到他的解釋，即使暗中鄙視這理由的蹩腳，恩奇都還是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吉爾伽美什忽然停住了腳步，恩奇都緊張起來，靈敏的聽覺告訴他有人在接近，很快他們就聽到了越來越清楚的說話聲：“……先生，現在是不是可以……”
“不，現在還不用讓他們回去，明天再說吧……我已經給格蘭芬多找到了新的守衛。”
珀西和鄧布利多一邊說著話一邊朝這邊走來，聲音越來越近，聽得恩奇都十分緊張，忍不住掐了掐吉爾伽美什的胳膊：“快把我放下來……”
“他們不會發現的。”吉爾伽美什挑了挑眉，低頭看著恩奇都，聲音十分輕柔：“恩奇都……是時間過得太久了，導致你忘記王的尊嚴不容褻瀆了嗎？”
恩奇都呆了呆，聲音酸澀地道：“我沒有……”之前被忽略的想法在這一刻忽然湧了上來。他一刻也沒有忘記過王者的尊嚴……五千年的時光裏每時每刻都要提醒自己牢記過去的教訓，王者的尊嚴不容褻瀆，王者的權威不容侵犯，王者之寶座……不容他人的分享……
吉爾伽美什發現恩奇都的情緒低落下來，雖然沒能猜到原因，不過不妨他采取措施轉移恩奇都的註意力：“啊，他們好像過來了。”
恩奇都果然又緊張起來。吉爾伽美什好心情地微笑了一下。真不知道恩奇都有什麽好緊張的，就算被人發現他們在這裏，又能怎麽樣？那些雜種如果膽敢幹涉王的私事，就統統處以極刑好了！
禮堂的門開了，更多的腳步聲湧了進來。靜謐的黑夜裏，幾個人說話的聲音顯得格外明顯。吉爾伽美什聽出其中一個是斯內普，他對鄧布利多低聲匯報了幾句，聲音又忍不住揚高了一點：“布萊克是怎麽進來的，你有什麽見解嗎，校長？”
“也許，西弗勒斯，我有了一些猜測，不過都很滑稽。不，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會把這件事告訴城堡外留守的攝魂怪，但是只要我在這一天，就絕不會把它們放進來……”鄧布利多對斯內普說話的語調非常奇怪，喜悅中又帶著些討好的意味。
吉爾伽美什微微皺眉。他和鄧布利多的直接接觸並不多，但從各種接觸當中，他所了解到的鄧布利多的性格絕對不會對斯內普做出這種事情……討好的語調？這對於一個長期處於上位者的人來說是絕不可能的，而且鄧布利多是那種天生性格剛硬堅毅的人，就算是為了某種目的不得不對什麽而妥協，在他身上也絕對不會出現“討好”這種事情。
恩奇都也發現了不對。在煉獄的五千年，他並不是除了沈睡與仇恨之外毫無收獲的。每日都有魂魄在地獄入口徘徊，也每日都有新的惡魔從巖漿中誕生，看得多了，他也初步了解了一些靈魂的本質。他主動湊近了吉爾伽美什，在發現高度不夠的時候還伸出手攬住他的脖子，在吉爾伽美什耳邊小聲說道：“那個白胡子的……鄧布利多，他的靈魂很不對勁。”
吉爾伽美什瞇著眼睛：“靈魂麽……”遺傳自寧孫女神的出色洞察力讓他很快從恩奇都的提示下發現了什麽，鄧布利多的靈魂裏，夾雜著一些很眼熟的東西啊……
收回自己的目光，吉爾伽美什抱著恩奇都快步朝打開的禮堂大門走去。恩奇都緊緊抓住吉爾伽美什的肩膀，看到禮堂裏的人仿佛都沒有察覺到有人經過，才松了口氣。
吉爾伽美什一邊從樓梯下來，一邊隨口道：“嘛，看你這個樣子，是對他們有什麽想法嗎？”
恩奇都皺眉道：“大概是和平的時候太久了……他們真是太懈怠了。雖然你身上披的這個東西看上去能隱藏人的身影，但無論如何，人在快速走動時所帶起的空氣也會引起註意的吧？”這些人如果放在他們那個年代，是怎麽也不會被稱為合格的戰士的。
“你以為現在還是在烏魯克嗎？這裏很和平，和平到不會有那些無聊的神祇派人來刺殺本王。恩奇都……”
昏暗的地窖走廊上，吉爾伽美什忽然停了下來，扯下隱身衣，放下了懷中瘦弱的身體。恩奇都身體懸空了這麽久，終於得以著地，當下就蹭蹭後退了幾步，靠在走廊另一邊的墻壁上。他深吸一口氣，微微仰頭看著吉爾伽美什，蒼白的嘴唇扯出微笑：“我似乎……忘記說了。很高興再見到你，吉爾伽美什。”
空氣似乎都要在那一瞬間凝住了。吉爾伽美什沈默半晌，冷笑道：“直呼王的名諱，膽敢對王露出那麽冷漠的情緒……你是想死嗎，雜碎！”
恩奇都心裏卻松了口氣，他熟悉吉爾伽美什的一切言行，當然知道他說的話應當用怎樣的方式去理解。不過……接下來該怎麽說？
吉爾伽美什斜倚在墻壁上，雙手抱臂：“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嗎？哼，那就讓本王發問，你老老實實地回答就可以了。”
恩奇都呆了呆，隨即點頭：“好。”
懶洋洋地靠在石頭的墻壁上，石塊的沁涼恰到好處地緩解了吉爾伽美什內心的焦躁。他平心靜氣地從上到下將恩奇都現在的樣子打量了一番，嫌棄地評價道：“果然不怎麽樣……是死神的手筆吧。所有的神祇當中就屬那個渣滓的眼光最差。”
“是。”恩奇都點頭。死神出現在霍格沃茨的事情一定會被吉爾發現，這一點他早就有心理準備了。
“嘖。可是五官發色和眸色的顏色，應該會受到你本人靈魂的影響吧。本王分明記得你的頭發是銀色。”
恩奇都說道：“頭發的顏色……是受到了煉獄的影響。如果你不喜歡這個顏色，我可以去買染發劑染回來。”
“哼。凝固的血痂一樣的顏色，真是夠難看的。找機會還是染回來吧。”
“嗯。”恩奇都笑著道，“吉爾，我也有問題想問你……你是怎麽發覺我的存在的？我現在明明和以前長得不太一樣了，頭發的顏色又是你討厭的，你該不會註意到我才對吧。”
吉爾伽美什嗤笑一聲：“你不覺得這話太過可笑了嗎，恩奇都。哪怕你變成了萬千螻蟻中的一條觸須，本王也會在第一時間認出你來。之前你是在意圖躲避本王嗎？雖然不理解你這樣做的意義何在，本王還是大度地容忍了你的行為。所以，下跪吧，螻蟻的觸須！”
恩奇都瞪著他：“吉爾伽美什！”他感到一陣的不可思議，吉爾伽美什居然會用這種命令的口吻讓他下跪？開玩笑！這怎麽可能！
然而金發的王者冷笑一聲，神情傲慢而睥睨：“否則難道要忍讓你這種行為嗎？容忍你一次次從本王身邊逃離？容忍你一次次拒絕本王伸出的橄欖枝？那種事情只要有一次就夠了，恩奇都！在本王面前，一切的拒絕都沒有立場！”下一次再敢這麽做……就把你綁在本王的寶庫中永生囚禁！
恩奇都咬著嘴唇，臉上現出憤怒又不甘的神情，低聲咆哮道：“我絕不會……我是戰士，吉爾伽美什！哪怕我發誓效忠於你，也並不代表我會對你下跪！”
“嗤，那麽剛好，本王也不需要你的效忠……”吉爾伽美什一步步走近恩奇都，高大的身軀在昏暗的光線投影下造成了極其強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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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攝魂怪怎麽辦？”布雷斯一邊朝公共休息室走一邊愁眉苦臉地道：“再怎麽喜歡崇拜吉爾伽美什，潘西也不會因此而覺得那種生物很可愛的……她要是為此歇斯底裏，我們……”
德拉科想了想，忽然有了主意：“布雷斯，你說我們把那些都收回來怎麽樣？”
布雷斯驚訝地道：“收回來？我們可沒有那麽多的魔力供他們吸收！”
德拉科胸有成竹地道：“幹嘛要我們供養那些攝魂怪？我們挑個時間，趁大家不註意的時候把所有的小球都扔出學校，反正學校外面現在正好有攝魂怪看守，等養靈球裏的魔力消失之後這些攝魂怪就會重新出現，也不至於顯得太奇怪。”
布雷斯想了想，也覺得這是個好主意：“那就這樣做好了。不過女生那邊還是需要潘西的幫忙，唉。”
兩人沈默著又走了一會兒，德拉科忽然開口道：“阿齊爾他……他的名字還真是名符其實。”
布雷斯深有同感：“沒錯，極其自我又擁有龐大的氣場……他就像他的名字一樣，是‘王’啊。”
德拉科頗為怨憤地道：“哼，以後就叫他陛下好了……反正他也整天本王本王的自稱，我們這也是替他增加點註意力。”
布雷斯：“……”雖然德拉科的話有點諷刺的嫌疑……不過他怎麽就覺得“陛下”的稱呼格外適合吉爾伽美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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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品嘗完一杯紅酒，吉爾伽美什走向自己的臥室。巨大的金櫃悄無聲息地滑開，露出精美舒適的內室。兩位石雕侍女從墻角走向窗簾，將猩紅色的窗簾拉開，碧瑩瑩的湖水映入眼簾，粼粼的波光反射到室內。吉爾伽美什盯著落地窗外的湖水游魚出神，侍女們輕手輕腳地將他身上的巫師服裝一件件脫下，動作輕柔地為他換上了一身剪裁精美的室內服。
赤腳行走在冰冷的石板地上，吉爾伽美什慢吞吞地坐在了扶手椅上。空中打開了金色的漩渦，被五花大綁十分狼狽的冠冕君從中跌落出來。所幸靈魂沒有外部感知，被摔了一下也沒感覺到什麽。
由於摔下來的姿勢有點問題，冠冕君嘗試了好久都沒能從兩腿分開臀部朝天的狀態中解脫出來。雖然是魂魄，但青年時期的伏地魔身材相當誘人，此刻又是這麽一副奇妙的姿勢，頗為讓人浮想聯翩。
吉爾伽美什卻厭惡地踢了他一腳，不帶魔力的人類腳掌穿過了幽靈的身體，讓冠冕君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細小的鎖鏈自動游行起來，強制地將冠冕君換成了跪坐在地上擡頭仰望吉爾伽美什的姿勢。他的神情在看到吉爾伽美什之後立刻變得興奮起來，但興奮中又摻雜了幾分不合時宜的冷靜：“這裏是斯萊特林的學生宿舍嗎？”
吉爾伽美什沒有搭理他，他自己已經找到了答案。除了斯萊特林的學生宿舍，有哪個地方會從窗戶裏看到外面的湖水？
冠冕君勉強想使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盡量抑制住自己語氣中的興奮：“抱歉，我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原因……在見到您的時候，我的舉止不由自主地變得怪異了。不過，在我的印象中，您應該是個相當偉大的人物，我……能稱呼您為陛下嗎？”
吉爾伽美什哼笑一聲，似是讚賞似是諷刺地道：“不錯嘛，渣滓，還有些眼力。”
“那麽……請，請允許我向您介紹我自己……我是洛德·伏地魔，從四十年前開始被封存在拉文克勞的冠冕上。準確來說，我並不是完整的伏地魔，而是一個魂片……不久之前我吞噬了一塊靈魂，接著就變得不太正常了……”冠冕君絞盡腦汁地道。他不願意服從來自陌生靈魂的本能，但那種本能顯然是無法壓抑的。那麽，能不能借助眼前這個“似乎很厲害”的人來獲取一些幫助呢？
“你是在向本王尋求幫助嗎。”吉爾伽美什挑了挑眉。
“……是的。”為什麽這個住在斯萊特林宿舍的人不按照斯萊特林人說話的方式來啊！冠冕君表示自己很不習慣。
“可笑啊，伏地魔，本王為什麽要幫助自己的奴隸？”吉爾伽美什站起身來，走向浴室，隨手打開寶庫把身姿妖嬈面容嫵媚的沙姆哈特放了出來。
“沙姆哈特，這個奴隸交給你了。三天以內，本王要看到一個明白自己本分的合格佞臣。”
沙姆哈特咯咯一笑，俯身領命。在吉爾伽美什走進浴室之後，她轉過身弓腰摸了摸冠冕君身上的鎖鏈，胸前一片波濤洶湧，看得冠冕君禁不住直了眼睛。不過……為什麽他會感覺眼前這個嫵媚的女子很不好惹呢？
……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啊，黑魔王大人……
36
恩奇都心不在焉地回了格蘭芬多塔樓,說出口令之後進了公共休息室。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從來不缺少笑鬧的學生，喬治和弗雷德那一對雙胞胎活寶例行表演著他們的笑料。赫敏看到了恩奇都,熱情地揮手招呼他過來：“嗨，基恩！你剛才去哪兒了？聽克裏維說你下午甚至沒有上課。我給你留了一點晚餐。”
恩奇都心裏一暖，為這誠摯的關心而展開了燦爛的笑容：“因為一點事情耽誤了一下。之前見到了一個故人,因為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裏,所以就聊了聊,結果把飛行課給忘了。啊，是牛柳漢堡？多謝了，赫敏！”
“我們是朋友,這麽客氣幹什麽？”赫敏笑道。
羅恩忿忿不平地用羽毛筆戳了戳紙張,嘀咕道：“她對我們怎麽沒笑得那麽溫柔過？”
納威：“……”你有人家可愛懂事又熱愛學習嗎？
赫敏耳朵很尖，聞言不客氣地卷起手中的書敲了下他的頭，氣勢十足地吼道：“羅納德·韋斯萊！老老實實地寫你的作業！”然後又放低聲音微笑著看向恩奇都：“還喜歡嗎？”
“嗯。”恩奇都也很餓了，狼吞虎咽地吃完漢堡，又意猶未盡地舔了舔手指，“我很喜歡。”
赫敏眼裏冒出了星星，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喜歡就好。”
羅恩三五筆寫完了剩下的作業，扔下筆靠在沙發上道：“嘿，說起來，有誰知道那個逃犯布萊克的消息嗎？聽說他到霍格沃茨來了。”
納威默默轉過半個身子繼續寫自己的作業：我不認識這個幼稚的小子……
赫敏果然被吸引了註意力，想了想道：“就算他到霍格沃茨來也沒關系，外面有攝魂怪守著呢。不過，那個布萊克有點奇怪。海格告訴我他們是好朋友，哈利留下的相冊上也有他們的合照，不過當時是四個人。他們看起來關系很好，布萊克怎麽會背叛哈利的父母呢？”
羅恩裝作不在意地道：“也許是布萊克喜歡上了哈利的媽媽吧……啊，痛！”
赫敏怒氣沖沖地揮舞著手裏的書：“瞎說！你怎麽不說布萊克喜歡哈利的爸爸呢？！哼，這當中一定有什麽原因，我一定要搞清楚……”
羅恩怪叫道：“搞清楚？你以為你是傲羅嗎？”
赫敏瞪了他一眼：“你一定沒看過《福爾摩斯》。”
“……那是什麽？”這次開口的是恩奇都。
赫敏露出了笑容：“一個故事集，福爾摩斯是個大偵探，他能夠解開別人解不開的謎題。我非常喜歡他，他的智慧真是令人嘆服。”
恩奇都露出了極有求知欲的表情：“能借給我看看嗎？”
“好的。過一會兒我就上去拿。”
赫敏上樓拿書的時候，金妮走了過來，和羅恩納威打了聲招呼，又將臉轉向恩奇都。她的五官非常明顯地昭示了她是一個韋斯萊，卻顯得非常有魅力，雖然年紀很小，但可以預見之後一定是個漂亮姑娘。“你好，波特。今天下午你沒有來上課。”
恩奇都有些郁悶地道：“怎麽你們好像都註意到了這件事情？”
金妮笑了，道：“一起上課的學生又不多，突然少了一個，大家當然會註意到你。不過科林就慘啦，沒有你的幫助，他差點一頭撞進了禁林。要不是他不停地在裏面喊‘波特’，海格也不一定能找得到他。”
科林長得又瘦又小，還有一頭灰色的頭發，在陰暗的禁林裏的確很不起眼。恩奇都更加郁悶了：“我和他並不是很熟啊……”
“可是只有你總是幫助他啊。”金妮聳了聳肩，道：“聽說他還在禁林裏見到了一匹巨大的黑狗，不過我覺得他一定是看錯了，禁林裏會有狼還差不多……對了，你今天上午的魔咒課做筆記了沒有？我有一個咒語還不太懂。”
羅恩酸酸地道：“哼，除非是面對哈利，她總是那麽開朗又自然。”
納威：“……”我都背著你寫作業了你還跟我說話幹嘛？
金妮鄙視地看了他一眼，諷刺道：“我還以為你有了新朋友就忘記哈利了呢。哼。我才不相信你說的那個滑稽的理由，哈利一定還活著。”
羅恩沈默了。納威察覺到小姑娘的眼神已經溜到了自己的背上，差點哭出來：忽然變成救世主也不是我想要的結果啊餵！哈利你還是快回來吧嗚嗚……
熄燈之後，恩奇都爬到自己的床上，將四面的帳子拉好，坐在床上靜靜出神。也許是因為從誕生就和野獸們混在一起，他的直覺極其驚人。而在見到死神的時候，直覺就告訴他，死神來到霍格沃茨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和他說那些話，或者說，“並不只是”。
梳理一下已得的信息，恩奇都默默計算著，能讓死神借助別人的軀體來到人間行走的事一定不是什麽小事。想一想最近霍格沃茨發生的事，似乎並沒有什麽大事……不，有一件事大概算得上，傳說中的校長鄧布利多他一直沒有見到，而且現在距離開學已經整整半個月了！
由於麥格教授非常果斷地將羅恩和納威做了一部分的記憶修改，龐弗雷夫人也很幹脆地被一忘皆空了，鄧布利多昏迷的消息除了斯內普和麥格自己，也就只有吉爾伽美什才知道了，學生們根本不知道有這件事情，恩奇都當然也無從得知。但是，霍格沃茨近期發生的事情裏，似乎也只有這一點有疑團了。會和死神扯上關系……難道說鄧布利多的靈魂和肉體分離了？
大千世界由無數個平行空間組成，這些空間交織在一起，每一個都和另一個有著聯系。讓它們被稱為“大千世界”的原因就是，每一個空間都有自己獨屬的重要人物，如果不是那些人物改變了空間的命運軌道，那些空間也就無法獨立。讓死神如此作為，那個鄧布利多一定也是一個類似於支柱的人物。
稍微理清了事情的緣由，恩奇都安下心來，準備入睡。和吉爾伽美什相見什麽的……等到合適的時機再說吧。
就在他睡意朦朧的時候，他聽到什麽東西在宿舍中快速奔跑著，緊接著旁邊傳來了一聲慘叫：“啊啊啊啊！！！”
恩奇都驚醒過來，迅速抽出魔杖回想著自己所知的戰鬥可用的咒語，一手謹慎地掀開了床帳。一個困倦的聲音問道：“怎麽了？”
吉爾伽美什聽到了宿舍門被關上的輕微響動，然後有人點起了燈。鄰床的科林·克裏維驚恐地坐了起來，哆哆嗦嗦地道：“布，布萊克……那個小，小天狼星！刀子！”
“什麽？”
“啊啊啊！！”科林抱著頭驚恐地大叫著：“就在這裏！拿著刀子！要殺掉我！”
“你一定是在做夢吧。”一個男孩道。他看起來非常困。
“不，不是。”恩奇都下了床，走向科林的床：“看他的床帳子……被刀劃破了。”
一陣靜謐。
幾個男孩快速套上了巫師袍跑下了樓，他們身後的門一扇扇打開了，許多睡意朦朧的聲音在向他們發問：“剛才是誰在大叫？”
“哎呀，發生了什麽？”珀西走了出來，揉著眼睛問道。
“科林……他看到了小天狼星。”恩奇都簡略地回答。
珀西皺著眉頭露出一副嚴肅的樣子：“胡說，小天狼星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麥格教授走了進來，神情十分嚴肅：“發生了什麽？”
珀西說道：“是克裏維，他做了個噩夢……”
科林大叫道：“不是噩夢！教授，我醒過來小天狼星布萊克站在我面前，拿著一把刀！”
麥格教授捂住了額頭：“不，梅林……他居然真的進來了！”
“發生了……發生了什麽？”赫敏擠了過來，小聲問道。
麥格教授神情嚴肅：“都下床，跟我來……我們去禮堂。”
恩奇都幾個學生因為是最先下樓的，所以也是第一批通過肖像洞口的。出去之後，恩奇都回頭看了眼，驚訝地發現那副胖婦人的畫像被人用刀子劃了個粉碎。他們在走廊上等了一會兒，一個穿著紫色的星星月亮睡衣的老頭子從校長辦公室裏走了出來，身後跟著麥格教授：“米勒娃，到底是怎麽回事？”
麥格愧疚地說道：“這個時候打擾您有些不應該，但是除了您……阿不思，小天狼星到學校裏來了。他想進塔樓，胖婦人認出了他，攔著他，他就把胖婦人的畫像劃碎了……”
鄧布利多推了推眼鏡，皺著眉頭似乎在回想著什麽。半晌，他以一種奇怪的興奮又僵硬的語調開口道：“麥格教授，請馬上到費爾奇那裏去，告訴他在城堡裏每幅畫上尋找那位胖夫人。嗯……皮皮鬼在哪裏？”
麥格教授疲憊地道：“它惹怒了西弗勒斯，被他關在一個教室裏了……”
鄧布利多臉上露出一個奇怪的神色，道：“那麽，所有的學生都到禮堂去吧。讓其它三個學院的學生也過去，誰知道布萊克會藏在哪裏呢？”
十分鐘以後，所有的學生都到了禮堂，這些學生都是一副摸不清頭腦的樣子。吉爾伽美什也在其中。
即使是再偉大的人類，也無法抵擋睡眠的魔力。當初吉爾伽美什追尋永生秘訣的時候，曾經嘗試過抵擋睡眠，卻在睡眠的誘惑下沈睡了六天七夜。成為英靈之後，由於已經變成了不滅的存在，睡眠對他來說就可有可無了，只要有魔力的供給，他就可以一直精神奕奕。但是如今人類的身體讓他必須保持充足的睡眠，否則身體之後的發育會因此受到妨礙。堂堂的英雄王，怎麽可能一直保持著十五六歲的少年模樣？
在王上酣眠的時候將他叫醒，後果是極其嚴重的。但是看到斯內普臉上的興奮與憤怒，吉爾伽美什又被勾起了興趣：“發生了什麽事？”
“一個敵人。”斯內普簡略地道，臉上又出現了仇恨的神情，“陛下，請您去禮堂和所有的學生呆在一起……”
所有的學生？那麽恩奇都也在裏面了？吉爾伽美什睡意消失了，迅速地在英靈狀態和人類狀態中轉化，轉瞬便衣冠楚楚：“走吧。”
鄧布利多做了一次簡要的講話，大意是他會和教授們一起搜查城堡。幾個院長給禮堂做好了足夠的防護，鄧布利多讓弗利維給學生們提供了足夠的睡袋，然後便帶著他們離開了禮堂。
弗利維教授的品味相當值得肯定，深藍色的天鵝絨睡袋像夜空一樣閃爍著星光。門一關上，禮堂裏就想起了興奮的說話聲。沒有教授的存在，四個學院的學生就混在了一起，各自和熟悉的人說著話。
“大家都進睡袋！”珀西大聲叫道，“快，誰也別說話了！十分鐘以後熄燈！”
科林緊緊地抓住恩奇都的手臂，赫敏拉著納威走了過來，後面跟著羅恩：“我們去角落裏睡吧。”
恩奇都同意了這個建議，五個人拖著睡袋朝角落走去。
“你們說布萊克還在城堡裏嗎？”赫敏悄聲問道。
“鄧布利多顯然是這麽想的。”羅恩說。
除了把自己封進睡袋裏的科林和閉著眼睛裝睡的納威，三個人都鉆進睡袋支著胳膊說話。赫敏說道：“真奇怪，如果他是因為哈利而逃獄的話，不是太奇怪了嗎？哈利已經不在霍格沃茨了，他幹嘛要到這裏來？難道這裏還有他的仇人嗎？”
羅恩按了按口袋裏不安分的斑斑，道：“我猜他是日子過糊塗了，因為他一直在逃亡。”
旁邊的學生都在小聲猜測著布萊克是怎麽進來的，赫敏毫不客氣地批判了各種方法：“絕不可能。霍格沃茨的城堡可不僅僅有墻壁的防護，裏面被施了各種魔法，以防外人偷偷地進來。而且外面還有攝魂怪呢。”
“現在熄燈！”珀西大叫，“我要每一個人都進睡袋，還要停止說話！”
赫敏和羅恩躺了下來，恩奇都趴在枕頭上怔怔出神。級長們和閃著亮光的幽靈輕聲談話，恩奇都低垂下眼睛，忽然看到自己眼前出現了一雙腳——熟悉的，穿著金色戰靴的腳。
沈寂已久的心砰砰跳動起來，有什麽東西籠罩住了自己的前半部□子。恩奇都迫不及待地擡起頭，看到一身鎧甲的吉爾伽美什蹲下了身子，猩紅的瞳孔盯住自己。
“……吉爾……”
五千年的孤獨寂寥，積累在心裏的無數思念……然而最終看到你的時候，嘴唇笨拙如千斤，舌上壓著大石，眼淚卻輕易地脫眶而出……所有的愛與情懷，奔出喉嚨變換成你的名字。萬望君耳聞之際，也能如我此刻，心跳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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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本章裏有關原著的文字改自《哈利波特與阿茲卡班的逃犯》。註意，是“改”，沒有照抄，事實上和原著一樣的文字非常少……好吧，說這句的原因是我不想被認為是騙字數……不加框的原因是是在太瑣碎了影響閱讀……
另外此前看了看章節排版，發現的確顯得很密……但是晉江居然給我提示說正文不能使用代碼，於是＝＝
上傳了n次都木有成功，晉江你這是為哪般
一星期後就要回學校了啊啊啊想想就暴躁啊……
37
雖然吉爾伽美什決定再給恩奇都一段時間讓他想想清楚,但是……王者的寬容是一碼事，王者的私心又是一碼事。就算已經下了決定,吉爾伽美什還是希望恩奇都能夠盡快回到他的身邊。新的軀體裏年輕的心臟總在沈穩地跳動，此刻卻稍微加快了節拍。
不過稍稍一猶豫，吉爾伽美什就理所當然地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決定——恩奇都現在的身體應該是霍格沃茨的新生,那麽他知道自己的存在起碼也有半個月了。半個月都沒能下定決心來找本王……那麽就算再給你三天時間也是沒用的！哼,果然是女人一樣的優柔寡斷,還是讓本王去找你好了！
但是，雖然覺得自己是理所當然大義凜然的那一方，一想到即將要見到要相認而且之後還會如從前那般親密相處的恩奇都……吉爾伽美什還是罕見地感到了忐忑。猶豫了一會兒,吉爾伽美什切換成了熟悉的英靈狀態,然後朝恩奇都的方向走去。
半個月以來，雖然能清晰地感知到恩奇都在這所學校裏，但吉爾伽美什並沒有真正看到過恩奇都現在的樣子。不過，恩奇都的氣息總是特別的，所以哪怕是在屍山血海裏，吉爾伽美什也有自信以最快的速度把恩奇都拖出來……現在這個小小的城堡算得上什麽？
腳步最終停在了一個睡袋前。
在過去的五千年裏，吉爾伽美什曾無數次設想過他和恩奇都重見的場景……或許是在人群中，他忽然發現了他的轉世，兩人相逢一笑，理所當然地回歸過去的友誼；或許是在深淵裏，地獄的入口處，他在裂縫上俯視下面，恩奇都恰好擡起頭來與他對視；或許是在某一天，他醒過來發現這一切不過都是噩夢，時間還停留在五千年前，恩奇都酣眠在他枕邊的時候……
越是設想，就越是焦躁。當他終於站在恩奇都眼前的時候，吉爾伽美什發現，他根本無法做到之前想象的那樣平靜……
恩奇都差點驚叫出聲，吉爾伽美什忽然抓住他的胳膊，動作野蠻粗暴地把他從睡袋裏拖了出來，然後居然在挑剔地打量了他一眼之後，非常幹脆地來了個橫抱！雖說五千年前他受傷力竭的時候兩人也曾經有過這種動作，但是現在……好吧，只要吉爾伽美什願意做的事，他都沒什麽意見……
給自己施了個“無聲無息”之後，吉爾伽美什邁著長腿跨過一個個的睡袋朝外走去。恩奇都回過神來，在他耳邊小聲問道：“吉……吉爾，放我下來行不行？”
吉爾伽美什輕哼一聲，恩奇都下意識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抱怨道：“這樣很不舒服……呃！”
萬象之王絲毫沒有感覺到什麽不對，他覺得恩奇都和他相認之後恢覆五千年前的相處模式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然難道要他和恩奇都像兩個陌生人一樣重新認識一遍嗎？不過，恩奇都也換了一具新的身體。吉爾伽美什瞬間切換回人類的形態，手指移到恩奇都的臀部捏了捏，開口道：“哼，看來地獄的膳食也不怎麽樣，你瘦了很多嘛。”
恩奇都臉色漲紅，他現在還屬於兒童啊兒童！十二歲以下的兒童！就算死神還給他從前的力量，受於年齡的限制，他也沒辦法一下子變回自己原本纖瘦結實的身體啊！而且，吉爾伽美什你在摸哪裏啊魂淡！！
感覺到恩奇都憤怒的眼神，吉爾伽美什若無其事地收回手：“嘛，只是看看你有什麽變化而已。”
……這理由也太牽強了吧！不過，吉爾伽美什是那種無論做什麽都不會為自己找理由的人，所以聽到他的解釋，即使暗中鄙視這理由的蹩腳，恩奇都還是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吉爾伽美什忽然停住了腳步，恩奇都緊張起來，靈敏的聽覺告訴他有人在接近，很快他們就聽到了越來越清楚的說話聲：“……先生，現在是不是可以……”
“不，現在還不用讓他們回去，明天再說吧……我已經給格蘭芬多找到了新的守衛。”
珀西和鄧布利多一邊說著話一邊朝這邊走來，聲音越來越近，聽得恩奇都十分緊張，忍不住掐了掐吉爾伽美什的胳膊：“快把我放下來……”
“他們不會發現的。”吉爾伽美什挑了挑眉，低頭看著恩奇都，聲音十分輕柔：“恩奇都……是時間過得太久了，導致你忘記王的尊嚴不容褻瀆了嗎？”
恩奇都呆了呆，聲音酸澀地道：“我沒有……”之前被忽略的想法在這一刻忽然湧了上來。他一刻也沒有忘記過王者的尊嚴……五千年的時光裏每時每刻都要提醒自己牢記過去的教訓，王者的尊嚴不容褻瀆，王者的權威不容侵犯，王者之寶座……不容他人的分享……
吉爾伽美什發現恩奇都的情緒低落下來，雖然沒能猜到原因，不過不妨他采取措施轉移恩奇都的註意力：“啊，他們好像過來了。”
恩奇都果然又緊張起來。吉爾伽美什好心情地微笑了一下。真不知道恩奇都有什麽好緊張的，就算被人發現他們在這裏，又能怎麽樣？那些雜種如果膽敢幹涉王的私事，就統統處以極刑好了！
禮堂的門開了，更多的腳步聲湧了進來。靜謐的黑夜裏，幾個人說話的聲音顯得格外明顯。吉爾伽美什聽出其中一個是斯內普，他對鄧布利多低聲匯報了幾句，聲音又忍不住揚高了一點：“布萊克是怎麽進來的，你有什麽見解嗎，校長？”
“也許，西弗勒斯，我有了一些猜測，不過都很滑稽。不，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會把這件事告訴城堡外留守的攝魂怪，但是只要我在這一天，就絕不會把它們放進來……”鄧布利多對斯內普說話的語調非常奇怪，喜悅中又帶著些討好的意味。
吉爾伽美什微微皺眉。他和鄧布利多的直接接觸並不多，但從各種接觸當中，他所了解到的鄧布利多的性格絕對不會對斯內普做出這種事情……討好的語調？這對於一個長期處於上位者的人來說是絕不可能的，而且鄧布利多是那種天生性格剛硬堅毅的人，就算是為了某種目的不得不對什麽而妥協，在他身上也絕對不會出現“討好”這種事情。
恩奇都也發現了不對。在煉獄的五千年，他並不是除了沈睡與仇恨之外毫無收獲的。每日都有魂魄在地獄入口徘徊，也每日都有新的惡魔從巖漿中誕生，看得多了，他也初步了解了一些靈魂的本質。他主動湊近了吉爾伽美什，在發現高度不夠的時候還伸出手攬住他的脖子，在吉爾伽美什耳邊小聲說道：“那個白胡子的……鄧布利多，他的靈魂很不對勁。”
吉爾伽美什瞇著眼睛：“靈魂麽……”遺傳自寧孫女神的出色洞察力讓他很快從恩奇都的提示下發現了什麽，鄧布利多的靈魂裏，夾雜著一些很眼熟的東西啊……
收回自己的目光，吉爾伽美什抱著恩奇都快步朝打開的禮堂大門走去。恩奇都緊緊抓住吉爾伽美什的肩膀，看到禮堂裏的人仿佛都沒有察覺到有人經過，才松了口氣。
吉爾伽美什一邊從樓梯下來，一邊隨口道：“嘛，看你這個樣子，是對他們有什麽想法嗎？”
恩奇都皺眉道：“大概是和平的時候太久了……他們真是太懈怠了。雖然你身上披的這個東西看上去能隱藏人的身影，但無論如何，人在快速走動時所帶起的空氣也會引起註意的吧？”這些人如果放在他們那個年代，是怎麽也不會被稱為合格的戰士的。
“你以為現在還是在烏魯克嗎？這裏很和平，和平到不會有那些無聊的神祇派人來刺殺本王。恩奇都……”
昏暗的地窖走廊上，吉爾伽美什忽然停了下來，扯下隱身衣，放下了懷中瘦弱的身體。恩奇都身體懸空了這麽久，終於得以著地，當下就蹭蹭後退了幾步，靠在走廊另一邊的墻壁上。他深吸一口氣，微微仰頭看著吉爾伽美什，蒼白的嘴唇扯出微笑：“我似乎……忘記說了。很高興再見到你，吉爾伽美什。”
空氣似乎都要在那一瞬間凝住了。吉爾伽美什沈默半晌，冷笑道：“直呼王的名諱，膽敢對王露出那麽冷漠的情緒……你是想死嗎，雜碎！”
恩奇都心裏卻松了口氣，他熟悉吉爾伽美什的一切言行，當然知道他說的話應當用怎樣的方式去理解。不過……接下來該怎麽說？
吉爾伽美什斜倚在墻壁上，雙手抱臂：“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嗎？哼，那就讓本王發問，你老老實實地回答就可以了。”
恩奇都呆了呆，隨即點頭：“好。”
懶洋洋地靠在石頭的墻壁上，石塊的沁涼恰到好處地緩解了吉爾伽美什內心的焦躁。他平心靜氣地從上到下將恩奇都現在的樣子打量了一番，嫌棄地評價道：“果然不怎麽樣……是死神的手筆吧。所有的神祇當中就屬那個渣滓的眼光最差。”
“是。”恩奇都點頭。死神出現在霍格沃茨的事情一定會被吉爾發現，這一點他早就有心理準備了。
“嘖。可是五官發色和眸色的顏色，應該會受到你本人靈魂的影響吧。本王分明記得你的頭發是銀色。”
恩奇都說道：“頭發的顏色……是受到了煉獄的影響。如果你不喜歡這個顏色，我可以去買染發劑染回來。”
“哼。凝固的血痂一樣的顏色，真是夠難看的。找機會還是染回來吧。”
“嗯。”恩奇都笑著道，“吉爾，我也有問題想問你……你是怎麽發覺我的存在的？我現在明明和以前長得不太一樣了，頭發的顏色又是你討厭的，你該不會註意到我才對吧。”
吉爾伽美什嗤笑一聲：“你不覺得這話太過可笑了嗎，恩奇都。哪怕你變成了萬千螻蟻中的一條觸須，本王也會在第一時間認出你來。之前你是在意圖躲避本王嗎？雖然不理解你這樣做的意義何在，本王還是大度地容忍了你的行為。所以，下跪吧，螻蟻的觸須！”
恩奇都瞪著他：“吉爾伽美什！”他感到一陣的不可思議，吉爾伽美什居然會用這種命令的口吻讓他下跪？開玩笑！這怎麽可能！
然而金發的王者冷笑一聲，神情傲慢而睥睨：“否則難道要忍讓你這種行為嗎？容忍你一次次從本王身邊逃離？容忍你一次次拒絕本王伸出的橄欖枝？那種事情只要有一次就夠了，恩奇都！在本王面前，一切的拒絕都沒有立場！”下一次再敢這麽做……就把你綁在本王的寶庫中永生囚禁！
恩奇都咬著嘴唇，臉上現出憤怒又不甘的神情，低聲咆哮道：“我絕不會……我是戰士，吉爾伽美什！哪怕我發誓效忠於你，也並不代表我會對你下跪！”
“嗤，那麽剛好，本王也不需要你的效忠……”吉爾伽美什一步步走近恩奇都，高大的身軀在昏暗的光線投影下造成了極其強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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